WRITTEN BY 木璵



92快樂www影菅快樂wwww



















到了本應該是訓練時間的時候，影山飛雄才知道菅原孝支生病的消息。


哎⋯⋯⋯我嗎？影山飛雄疑惑地望著澤村大地。澤村大地一臉不好意思，說道本來是應該我們去的，但我們臨時有事啊，而且其他成員都沒什麼空，準備晚一點在去菅家登門拜訪。


影山飛雄本還想再推辭，但礙著隊長拜託的要求就答應了下去。儘管他以後總認為他當初答應的原因還有其他因素，然而現在的他並沒有多想。


去了並沒有損失。影山飛雄這樣想到。


帶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，影山飛雄快步走到了菅原孝支的家。快步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，每每他和別人走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被人埋怨走得太快，而這種習慣真正改過來的時候還是在他們倆正式確立關係之後，而且還度過了一段比較艱辛的歷程。當時還被隔壁人調笑道，影山，就因為你這樣的性格才和別人難以相處啊。


站在菅原孝支家門口，影山飛雄端量著菅原孝支的家——是一間很普通的小洋房，紅瓦白磚，外面的小花園還種著些青草艷花，在陽光中綻放著。可以想像這間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充實而熱愛生活的人。


就在影山飛雄猶豫如何進去時，門「咔嚓」一聲，一個中年女子走了出來。


「哎呀，是孝支的朋友嗎？」菅母面膜慈愛的說道。


「啊⋯是，是後輩，我叫影山飛雄，多多指教。」看見長輩的影山飛雄站姿稍稍挺直了點，顯得他有點僵硬。


「進來吧進來吧，不用太緊張，孝支知道有朋友來探望他一定很高興呢。」菅母安撫著他，帶領他走向菅原孝支的房間。


「就是這裡，進去吧。」菅母指了指左邊的房門，「不過說起來飛雄真是幫了我大忙，我剛好出去有事，擔心沒有在家照顧孝支，你就剛好來了，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孝支麽？」


「哎，哦，好。」影山飛雄有點受寵若驚，眼神慌亂的東張西望，在菅母「哎呀真是個好孩子呢⋯⋯」的碎碎念下，目送菅母走下樓，過後，才慢慢把目光轉移到眼前的房門。




「咔嚓。」影山飛雄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，偷偷摸摸的觀察著房間。一張小圓桌放在房中間，上面有些試卷和亂七八糟的文具，下面還鋪了張毛茸茸的地毯，右邊是一個簡單的箱子，裡面放著些CD和雜誌——雜誌大部分都是關於排球的，還有一些最近懸裡高中排球賽的新聞。右邊是一張單人床，菅原孝支正在上面熟睡著，並不知道他的房間裡有他人的侵入。


這只是一間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房間，但影山飛雄不知為何總在這個地方的每一處位置都多流連了幾眼。


大概是床上的人做了惡夢，「唔」了一聲翻了個身，順便阻止了影山飛雄繼續探索房間的慾望。


菅原⋯⋯⋯菅原前輩？影山飛雄試探性的叫了下名字，奈何並沒有回答的聲音，他繞了繞後腦勺，想著不如坐在床沿邊看下雜誌好了。然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，坐在地下靠著床，隨手拿起本雜誌翻了兩翻。


大概是雜誌的內容並不吸引影山飛雄，他看了兩眼就丟到了一邊，又隨手拿起了另一本，如此循環。不只過了多久，影山飛雄感覺漸漸有些困意，想睡上一會時，後方的聲音瞬間讓他清醒。


影山？影山飛雄扭頭，看見菅原孝支半瞇著眼看著他，因為生病的原因聲音沙啞著，但這聲線透過空氣的傳播道他的耳朵裡，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發癢。


啊，那個，我代大家來探望菅原前輩你的，額，你的母親⋯⋯影山飛雄本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，在這種時刻更是毫無組織能力。菅原孝支看著撅著嘴慌張著的影山飛雄，不禁覺得寰兒，說影山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好笑。


哎⋯⋯是嘛。影山飛雄並沒有反駁，反而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，然後問菅原孝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。


沒有，你來了我已經很開心了，謝謝。說「謝謝」時菅原孝支扯起的笑容讓影山莫名的心跳加速，他眼神飄渺著，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，菅原孝支頓了頓，然後說了句，那影山來陪我聊聊天吧。


兩人就這樣聊了起來。


話題無外乎都只是關於排球，學業上的問題，但影山飛雄覺得並不滿足這些，卻又不會怎樣去發展其它話題。直到菅原孝支問到，影山你究竟是怎麼看待我的，讓他愣了愣。


哎？就，一個非常好的前輩。影山飛雄思考了很久，本想說菅原前輩在排球隊中非常值得他人信賴，連日向和月島都非常聽他的話，學習又好人又長得帥，大概人氣很不錯之類的話，但最終，他也只是用來「非常好」來描述。


我問的不是這個，我問的是你去怎麼看待我。菅原孝支有些沒好氣。


影山飛雄眨了眨眼，表示不懂。他本來就不是情商高的人，在排球以外的事情深入思考對於他來說簡直難於登天。菅原孝支也似乎瞭解到了他的不解，嘆了口氣，說影山你啊真的是一個十足的大笨蛋呢。


難道，我做了些惹怒菅原前輩的事情嗎。影山問，如果有什麼需要補償的話，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去做的。


菅原孝支看著誠懇的影山飛雄，嘆了口氣，最終放棄了問下去，順著影山的話說了句，那你伸只手過來。


影山飛雄聽話的伸了過去，菅原孝支抓住了他的手，他感覺到對方的手異常熾熱，想縮回去，然而對方的手勁挺大，影山飛雄考慮到對方有病在身，想著先握會，等一下再放手。隨後看著對方扳開他的手指，把本來握住他的手的手勢變成了十指相扣。


他看到菅原孝支微微皺著眉，額頭稍有薄汗，彷彿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。


小時候，我每次生病，我媽媽就會這樣與我十指相扣，等我慢慢睡過去。菅原孝支放鬆的閉著眼睛，喃喃地說道，彷彿夢囈。聲音不大，足夠傳進影山的耳朵，他靜靜地聽著。


陽光順著窗戶流進房裡，瀰漫著一層白矇矇的光。仔細觀察還會發現細細的灰塵在空氣中浮蕩，寧靜而美好。


影山飛雄看著逐漸熟睡的菅原孝支，光照著對方平靜的臉。對方呼吸很淺，但依舊可以看到對方身上的被子稍稍鼓起又扁下去。他能感覺到菅原孝支那粗糙的手，仔細撫摸還會碰到一些老繭，他手上的老繭和對方的老繭在幾乎相同的位置生長著，互相貼在了一起。一股不明的熱量以及情緒通過手與手的牽連，一直到達影山飛雄的身上，甚至是心上。


他望著窗外的風景，外面天氣正好，鳥兒在蔚藍天空中翱翔鳴叫，還會聽見路上隱隱約約自行車的鈴聲，稍遠處還會看見幾棵白梨花睜開的茂盛。他的內心此刻是那麼的安寧，旁邊有一個熟睡的人，而自己和那個人十指相扣著。


他最終還是沒有放手，選擇了緊握住了對方。






—FIN